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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pitel IV

Kapitel IV

Kapitel 4

Drift im Wendepunkt.

【V.W.1549,七月中旬;底泽拉斯塔共和国边境,静谧之森“乌拉尔”】

“唦——”,“唦——”,“唦——”。

穿越茂密树叶之间的声音以极短的间隔频频响起。

位于一定高度之上不停蹿动的复数人影所共同追逐的目标——那是一位身着轻甲的紫发女性。

她面露苦色,试图甩开后方的追踪者们。

“嗖——”,一只短箭以迅雷之势飞射而来,以稍许的偏差命中了女性身边的树干。

“嗖——”,“嗖——”,“嗖——”,第一声打响之后便传来了若干更多的短箭。

它们都以微妙的差距偏离了目标,但拉弓者弓术的娴熟程度仍是没话说。

毕竟,他们始终处于高速移动的状态。

「啧。」

女性轻声咋舌。

她所身着的轻甲,衣料部分残留着大量的血迹。

而她自身显然也处于相当不完全的状态,那大概是她采取了逃避而不是迎击的原因。

这样的她再持续一段时间的移动之后,突然回转了身子反方向跃去。

正好对着她跃来的一位追踪者被不意之举打乱了手脚,但仍以极快的适应速度抽出了腰间的匕首刺去。

可是,女性先他一步挥下了手中握紧的长剑。

「咳啊啊啊——!!」

长剑的剑刃嵌入追踪者的骨肉之间,他不抵剧痛而发出了悲鸣。

随后,女性一脚踢开他的身躯,追踪者便从粗大树枝上坠落下去。

这样的高度加上几乎无法挽救的伤势,可以断定下男人的死亡了。

「…………」

静止下来的女性眺望着坠落期间伸出右手的那个男人,她只是冷眼以对。

而女性自身则早已被离开了些许距离的其余追踪者所包围。

但他们都暂时不出手,只是静观着女性下一步的行动。

「“Black Wings”(“黑翼”)居然会追到这种地方来,你们这群肮脏的暗杀者难道就完全不明白“义气”二字么!!」

女性提高了嗓音,这么呐喊着。

她咬紧的唇齿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慨。

「不然怎么会是“暗杀者”呢,赛丽娅·拉·费切尔“团长”大人。」

有一位类似于追踪者之内头领一般的人物从树荫之下缓缓走出来。

但是,他的全身都被收纳于漆黑的长袍之中,就连声音也经过了操声系术式的微妙处理而较男性而言显得更为低沉。

这样的细节,却在无时无刻不加深着作为暗杀者的威严。

「我们瓦路瑟亚曾经协助过你们不少,难道你们就……」

「团~长大人,就是从你那个“瓦路瑟亚”那里接受到价位这么高段的任务,我们怎么会不去奉命实行呢?」

「你们难道认为“罗安·修坦因”的所作所为都是正确的么!!」

「哦~哟,团长大人可能误会了什么不是么?暗杀者才不会管哪边正义不正义,只要是有好价钱的工作就接下,接到的任务就抱以忠诚来实行,这是我们的原则。」

「狡猾肮脏的货色……」

「呵,那对我们来说可是赞美哦。」

就算是身为瓦路瑟亚教义骑士团的团长,赛丽娅·拉·费切尔也不过是生于贵族家庭,不懂世事而以“教义”与“自我”衡量事物的大小姐。

教团的教诲曾经是她所有的信条,如今,这一切却都随着政变而崩溃。

“罗安·修坦因”根本不在意圣谕教团这个信徒最为广大的宗教信仰。

他肆意破坏作为教团象征的大圣堂,屠杀违抗他的信徒,毫不犹豫地将与他熟识的主教们刺穿后悬挂起来。

而那张似笑非笑的充满邪气的脸庞,简直就与十年前发生的“阿提拉惨剧”的罪魁祸首进行杀戮时的神情一模一样。

虽然那次忌讳的事件,其主犯者是令人意外的两个幼童,但这两个本该受礼神之祝福的幼童却引发了瓦路瑟亚史上最为凄惨的浩劫。

而罗安却将“阿提拉惨剧”再现了,甚至将其扩大化,在全国范围内借“异端大清扫”之名随心所欲地杀害反抗者。

有幸逃出的赛丽娅即使相隔甚远也已经清楚地认识到一个事实,

瓦路瑟亚将要彻底沦陷。

「我没有……我没有一一来奉陪你们的时间……!!」

颤抖着的齿间,言词震裂出来。

那是源自怒意的最后警戒。

随即,她的全身覆盖上一层淡灰色的光芒。

「切……哦伊,小的们都给我小心点,“Apatite Flower”(“磷灰石之花”)不是这么好对付的术式。」

领队这么说着。

其队友们纷纷将短箭撤下,换之迅速拿出投掷式的爆弹对准赛丽娅的所在。

“Apatite Flower”(“磷灰石之花”)。

这既是只有赛丽娅才能使用的专属术式,也因此而作为赛丽娅的异名被人们所敬畏。

施术后,碰触赛丽娅的人会当场凝结为通透的晶体,看起来就像用磷灰石铸成的雕塑一般。

变成这样的人难以返回原状,通常会被赛丽娅敲击后解体,但断裂部分无血无肉,全身都会被术式腐蚀为晶体其本身。

「“That is not dead which can eternal lie. And with strange

aeons even death may die.”」(“死者并非永眠,死亡迎来终焉。”)

赛丽娅的话语让在场的所有人绷紧了神经。

这是使神圣的事物与负面的事物相结合产生出的一种禁忌的祷告。

反复地尝试宣言的话,最终施术者作为人格善良的一面也会崩溃为绝对的恶。

这大概就是赛丽娅使用这个术式的代价吧。

对于圣骑士来说是再致命不过的代价,然而她却丝毫未露惧色。

赛丽娅·拉·费切尔的信仰是单一而最为纯真与强大的,对于发生任何天变都不会对主动摇的她来说,这点代价的制御不过轻而易举罢了。

「全弹攻击……!!」

即使是一向低调的暗杀者也止不住战栗,不由地高亢起来。

暗杀者们将手中的爆弹一齐抛掷出去,而赛丽娅却丝毫不作动弹。

“砰磅——!!”,轰炸的巨响与烟尘席卷而出。

视线因黑幕而难以捕捉目标的具体情况。

「干、干掉了么?」

其中一个经验尚浅的暗杀者有些许后怕。

「白痴——!!别傻愣愣的——!!」

因此而放松警惕真是愚蠢至极。

毫无意外地从烟雾中突然冲出的赛丽娅,空荡的左手触及了那个暗杀者的头部。

宛如被美杜莎的眼睛所照射到了一般,男人由头部开始结块而蔓延全身。

唯一的差别是,身躯所凝结而成的不是石头,而是更为美丽透明的磷灰石。

原本身着的衣物,存在于身体内的肉、血、骨头、脏器、排泄物全部化作通透的晶体。

身体的结构由外部便能一览无遗。

男人的快速结晶化完成之后。

赛丽娅用右手的长剑轻轻横向敲击了一下男人的“肩膀”。

他的全身因这个轻微的冲击而碎成无数部分,散落在树枝上。

「你们等什么!!有磨蹭的时间至少给我发动干扰系的术式切断她的行动!!」

对于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而惊呆了的队友们,领队忍无可忍地怒吼起来。

他望向再次处于静止、同样望向自己的赛丽娅,有些斟酌地将手伸向腰间的小包。

取出的,是一块棱柱形的水晶。

「“Ground Eater”(“大地吞噬者”)!?」

赛丽娅少见地扭曲了眉间。

「哼,就用这东西让你见阎王去。」

领队应之显得有些勉强的坏笑。

所谓“Ground

Eater”(“大地吞噬者”)也是属于爆弹的一种。

但是它的威力却比爆破系的礼装还要可怕上数百、数千倍。

虽然是一次性的用品,却能确确实实地将一块区域从地图上抹去。

也就是说,如果在场使用了“大地吞噬者”的话,底泽拉斯塔的静谧之森“乌拉尔”这块区域就会化作一个巨型的空洞。

「是想同归于尽么?」

赛丽娅虽然在应付着与领队的对话,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瞄向自己的怀中。

就像是瞥脚地在拖延时间一般,但显然,赛丽娅并不适合这种对付方式。

「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携带着“召集令”,可以随时传送到“黑翼”的官方基地中。」

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在场的暗杀者已经纷纷把双手护住胸口,往其中不断注入着魔力。

看来原先他们便有所准备这么做了,这大概是行使的最后手段。

领队将左手紧贴胸口,右手高高举起,把水晶握在拳中。

他那被阴影所遮挡的面部露出讽刺的笑容。

「CRASH!!(碎裂吧!!)」

随之捏紧的水晶放出清脆的破碎声。

领队与其他暗杀者随着这声信号启动了“召集令”而消失了踪影。

世界瞬间被白色的光辉所照耀。

仿佛永无止尽延伸而开的白色光辉覆盖了整个广阔的静谧之森。

这只是在圈定范围,不久之后圆形光辉的反弹将会完成“吞噬”这一步骤而让整个圈定的场地化作巨大的空洞。

离效果发动的些许延迟之中,

赛丽娅取出了怀中揣着的玉器。

它尽染着这片白色,却也独自散发着淡淡的光彩。

「充能终于结束了么。」

即使位于如此的险境,赛丽娅仍然显得万分的冷静。

她将“石头”向前伸出,毫不犹豫地发动了它带有的效果。

赛丽娅瞬间从这片白色的空间之中消失。

光辉在这一刻反向反弹回去。

由庞大的圆形汇聚成微细的一个点。

而这项反弹所照耀而过的所有事物全数分解开来化为虚无。

最后,

在当地因风景清丽而享誉盛名的静谧之森“乌拉尔”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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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钟前;科伊纳共和国,阿比盖尔,“戏谑的妖精”旅馆】

「当时我就说了“哼,这证明你,弱得可以”!!」

比一个勾型的手势挂在下巴前,我露出灿烂的笑容。(背景也是一片星光。)

「然后那个佣兵就完全被我霸气到了,我华丽丽地一刀上去,“啪嚓!!”,我就完美胜利了!!」

对着空气向前划出一个手刀,然后我再次露出灿烂的笑容。(背景仍然是一片星光。)

「哦哦哦——!!」

索菲亚和瓦尔基里耶两个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啪嘁啪嘁啪嘁”鼓着掌。

「哼,实力如此的悬殊,这,就是长相的差距吧。」

我一捋刘海,又露出灿烂的笑容。(背景的星光激情四射。)

「克瑞德,别犯傻了,快去打扫。」

冰冷的口音瞬间将我的笑容定格。(背景寒风刮过。)

「是的菲娜瑞大人。」

我拿起拖把,瞄了一眼索菲亚和瓦尔基里耶。

「哼~」

一捋刘海,想再耍帅一次。(背景的星光再次亮起。)

「啊噗——」

被一拳揍倒。(背景星光炸裂……在克瑞德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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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要表演召唤美少女的魔术!!」

打扫完了以后,我转身面对索菲亚和瓦尔基里耶两人。

「哦哦哦——!!」

这两人又一副面无表情地样子鼓起掌来。

「看好了,哈!!」

我转身把菲娜瑞拉了过来。

「召唤成啊噗——」

结果又被一拳揍倒。

「克瑞德,汝最近真是喜欢干些滑稽的事情。」

菲娜瑞无表情地盯着我。

「我只是在找乐子罢了。」

这个很傻嘛?难道很傻嘛?

「这个难道……很傻嘛?」

「嗯,嗯,嗯。」

「三个人不要同时面无表情地点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算是帅哥,也是会受伤的。

长得越美型,受得伤越多。

啊,我受得伤堪比无尽的天际——!!

「克瑞德,汝的自我陶醉只会令人恶心。」

「请不要读取我的内心菲娜瑞大人。」

我上前两步。

再次看向室内。

狭小的一间房中夹着四个人。

一张床一张被子……和地板上的一张毯子。

休息时是怎么个情况想必是一清二楚了。

嘛,也习惯了,没问题。

毕竟我甚至没有多开一间房的钱。

你说那一百个金币咋了?

嗯,菲娜瑞说总不能让索菲亚穿着诀行处的衣服吧,所以买了一条适合她尺寸的衣物。

嗯,菲娜瑞嚷嚷着瓦尔基里耶的衣服太简陋了点,然后又给她换了一件更华丽的衣物。

嗯,菲娜瑞说哥特服又脏了给她买一件新的顺便还有一堆女性的日用品(其中夹杂了许多爱奎尔欧鲁斯特直送的名贵品牌)。

结果,现在,一百枚金币的余额为十八枚铜币。

相对于……六个面包的价钱。

虽然本人先前已经考虑到了伙食的问题,于是斗胆向菲娜瑞大人问了一句。

结果得到的回复是“这个汝到时候给吾等准备好就是了”,意思就是把所有苦累事压到我一个男人身上,女人们享乐去吧……这样嘛?

可恶啊!!!!太令人兴奋了不是嘛!!!!(请大家不要忘记克瑞德是个ドM。)

「哈啊~哈啊~」

「……克瑞德,汝是不是吃错药了?」

「……主人,口水流出来了。」

「……意思就是把所有苦累事压到我一个男……啊呜唔……」

「对不起鄙人忘了你会读心术了,是鄙人不好恳请索菲亚大人饶鄙人一命。」

捂住索菲亚嘴巴的我做着傻笑蒙混过去。

瓦尔基里耶无表情地盯着我,菲娜瑞一副犹如看到了某种可怜生物一样的眼神瞥了我一眼后走进浴室。

「咳哼,那么为了不会冷场,请容我再次表演召唤美少女的魔术。」

我放开索菲亚后清了清嗓子。

这次准备亮出写着“美少女”三个字的白纸来。(请大家不要忘记克瑞德对于搞笑很笨拙。)

「那么,我开始了,召唤——!!」

我转了几圈以后,向着右边打开双手拉开手中的白纸。

“啪嚓——”,纸的表面好像贴上了什么东西鼓了起来。

「噢噢噢噢噢——!!」

索菲亚和瓦尔基里耶的掌声犹如轰雷般响亮。

诶?怎么?

我的捏他成功了!?效果拔群!?

「嘿嘿嘿,这样夸奖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啦——」

「让开。」

「嗯??怎么有没听到过的声音??」

「把挡着的东西拿开。」

「啊????」

我将头右转过去。

眼前有一位穿着盔甲的女性……脸上贴着“美少女”的字样。

「…………」

顿时,我沉默不语了。

这个,是个什么情况?

难道说……我因为一时兴起耍起的“召唤美少女”意外地成功化作了术式,我真真正正地把美少女召唤出来了!?

「呀呼!!以后可以随时随地召唤美少女了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给我……适可而止点。」

“嘶啦——”,白纸突然被某种刃物一分为二。

当察觉到的时候,冷清清的剑刃抵住了我的脖子。

而在眼前的是一位超乎寻常美丽的紫发女性,正以一种敌视的态度盯着我的双眼。

「诶……可以的话……能否请您把危险物品先放下……我们可以和平谈谈嘛……美女大人……?」

「哼,装轻浮的小子,我倒想请你把从下而上对准我心脏的弩弓收起来呢。」

「…………」

弩弓的固定用皮鞘早已被我回转了个角度拉向了眼前的不明人物。

了解到对方只是出于警戒而并无战意,我移开了握住扳机的手指。

「哼。」

对方缓缓拉开了长剑,将其收于左侧腰间。

女性的全身都多多少少沾着血迹。

轻甲的手、腿、胸口部分已经碎裂,露出的衣料也有所残缺。

而那外露的手臂衣饰上所呈现的金色纹样——那是瓦路瑟亚教义骑士团的象征图案。

从她的气质、拔刀的速度、收刀的动作来分析,眼前的人并不是骑士团中的喽啰角色,至少拥有一定的地位与影响力。

突然的出现大概是用了某种紧急逃脱用的随机传送术式吧。

前些天听说过瓦路瑟亚发生了政变,她的逃离说明她的立场不是政变一方而是原骑士团的人的可能性很高。

可是……那种紧急用的传送术式能从瓦路瑟亚传送到科伊纳?

如果是跨国用的大型传送魔法阵则不说……紧急用的传送术式距离最多不过半径两、三千米的样子。

难道是多次传送后抵达了科伊纳?

不太可能吧……随机的传送术式不能保证传送的特定地点,就算一直线传送过来也得经过至少数万次。

那么……到底……

「赛丽娅……大人?」

索菲亚少见地露出动摇的表情。

很显然,眼前突然出现的女性为她所认识。

「索菲亚!?怎么……会在这里!?」

女性——大概“赛丽娅”便是她的名字吧。

赛丽娅对之也露出了动摇的表情,双方都没有预想到如此戏剧性的相遇吧。

「这个……有原因……不过赛丽娅大人……您受伤了!?」

索菲亚站起身来,她从我放在桌上的腰包中擅自取出了一些绷带和药膏。

接近赛丽娅的身旁之后,再度确认起她的伤势。

「这两个人,是你认识的人?」

赛丽娅没有松开警戒,她望向瓦尔基里耶与我。

「这里是旅店吧……居然会跟着这么轻浮的男人来到这种地方,你和那边的苍发女子是不是都被骗了?」

她露出一副“现在就想把我砍了”的表情。

「克瑞……皮耶罗他是好人。」

索菲亚有些扭捏地这么回答道。

虽然我暂且是告诉了她我的伪名,不过一下子被发了好人卡还真是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说到底为什么作为“序号六执刑者”的你会穿着这种轻飘飘的衣服……等等,你刚刚说了“皮耶罗”!?」

赛丽娅转而对着我。

「你难道就是“唤醒奇迹的小丑”么?」

她的目光中寄宿着什么。

「是的,在下的确是异名为“唤醒奇迹的小丑”的一介情报商,可以的话请称呼我为“皮耶罗”。」

报上了自家的名号,我估算着眼前的女性是否是有需要的情报。

「不过在那之前……小姐……」

我上前一步,握住她的双手。

「能否与在下共度良宵一夜?」

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克·瑞·德。」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负之能量。

我因本能而颤抖起来。

「才洗澡的一会儿工夫回来一看,汝这里为什么又多了一人呢?」

眼、眼睛放射出了绯红的光芒耶菲娜瑞大人。

「呀……这是……那个……召唤美少女而来……的……」

我(保持着握住赛丽娅双手的样子)做出傻笑。

「哦~?美少女是吧~?」

哒哈哈哈,背景是熊熊烈焰耶菲娜瑞大人。

「不、不过菲娜瑞大人才是“真·美少女”嘛我这不过是随便说说……啊噗呃啊哦呀啪——!!」

乱拳如雨下。

此时如果画面的正中央会出现一段字样,那肯定是“KNOCK O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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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皮耶罗”的实体是十年前“阿提拉惨剧”的制造者“咎落之失——克瑞德·诞杰尔”么,然后这位就是“隻眼魔女——菲娜瑞·柯洛伦·娅茨芙简德”么。」

赛丽娅表现得异常的冷静。

大概这两个在她眼里的形象与现实相差实在太大导致她一时无法接受吧。

也或许是索菲亚居然会承认这两个史上最大的异端而让她无法信服。

「吾这边已经不惜表明了身份,现在该轮到汝了吧。」

菲娜瑞瞥了赛丽娅一眼后,坐到了床上。

赛丽娅皱着眉望向在角落里正坐着处于沮丧状态中的克瑞德。

然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实在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呢,本来的话以我的立场在这里把你们立即处决也不可思议的。」

她顿了顿以后,提高了嗓音。

「瓦路瑟亚教义骑士团团长——赛丽娅·拉·费切尔。」

如此的宣告令正坐在角落的克瑞德起了反应。

他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到赛丽娅身旁。

这样诡异的行动令赛丽娅不由地提高了警惕。

「团长万岁啊混蛋!!!!!!!!」

「给吾闭嘴,克瑞德。」

「主人,虽然对主人愕然是常有的事,但请允许我再愕然一次。」

赛丽娅表露出极端意义不明的样子看向高亢着的克瑞德。

一边的索菲亚却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对她窃窃私语道。

「“这就是主所认定的异端么”……我疑惑的,是“这样的一个轻浮、风流、随意而不知节度的男人真的会是我们全体的敌人么”这个疑问。」

「你作为主的使徒,想认同异端“咎落之失”的屠戮行为么,索菲亚?」

「不,也许……这一切的前提就错了……如果不是我们先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们又怎么会对我们做出什么呢……」

「…………」

赛丽娅对索菲亚的发言大幅度皱了下眉头。

她望向站在一旁的那个娇小的身姿——也许这是赛丽娅头一回见到索菲亚浅笑的样子。

「但是,作为观测者待在他的身边这件事已经可以结束了。」

索菲亚的表情凝重起来。

「听好了。」

她的声音忽然响亮起来,达到狭小的室内产生数次回音的程度。

「瓦路瑟亚发生了政变,而且主谋者“罗安·修坦因”——教义骑士团的副团长,虽然很不甘心,但是他的野心快要实现了。」

索菲亚面对她的发言,睁大了双眼。

「诀行处的七位执刑者常年涉足世界各个角落,负责国外异端的处刑而无暇顾虑国内,现今国内发生政变恐怕他们也难以得知,就算听取了相关消息,当他们回国时恐怕政变已经完全达成了。」

「所以,诀行处的人无法期待作为战力来使用,而国内的教义骑士团也已经全数落入罗安·修坦因的手中。」

「他的手里没有正义,更没有神的教诲可言!!」

「我——瓦路瑟亚教义骑士团的团长“赛丽娅·拉·费切尔”想要夺回我国的所有权位,捍卫神的尊严!!」

「为此,我需要人手,就算不求多数,也求精锐作奇袭作战,只要打败了“罗安·修坦因”这颗“王棋”,名为“瓦路瑟亚”的“棋盘”就会扳倒局面,被我们所将军!!」

她停顿了一下以后,对着索菲亚说道。

「圣谕教团诀行处执刑者,序号六的“索菲亚”,我命令……不,恳求你与我同行,拯救瓦路瑟亚,拯救我们的祖国,拯救我们的神!!」

索菲亚听取这一段以如同宣读“圣典”般的语气说出的话后,

跪下身来。

「是的,谨遵主的赦命。」

赛丽娅对她伸出右手,而索菲亚接过右手,站起身来。

此时,作为“序号六执刑者”的“索菲亚”再度回到了她的身躯之中。

「那么……这段话让我们这种罪大恶极的“异端”听到的理由是什么……?」

观望着刚才举动的克瑞德轻笑了一声,然后以调侃的语气如此发问。

「协助。」

赛丽娅咬着牙说道。

「哈?圣职者?要我们“异端”来协助?而且还是帮助夺回瓦路瑟亚的政权?」

克瑞德一副现在就想大笑出来的表情望着赛丽娅。

瓦尔基里耶虽然不明情况地沉默不语着,但菲娜瑞则显得有些焦虑地望向克瑞德的所在。

「如果你真的是“咎落之失”的话,就算根据十年前那张悬赏“六千万”的通缉令也能了解到你的可怕之处。」

赛丽娅认真地盯着克瑞德,克瑞德则因她的话语而失去了笑意。

「九岁的孩童,却不间断地持续咏唱着上位的元素魔法,接近他的人——无论是教团的高级术士还是教义骑士团的骑士全部化作了灰碳、冰雕、碎块、尘土。」

说完后,她又转向菲娜瑞。

「还有“隻眼魔女”,挥动着那把漆黑而巨大的镰刀,在眨眼之间就能移动到任何位置、任何人的身边斩断他的身躯。」

她的话语中带着些许畏惧。

「覆盖瓦路瑟亚整片大地的深红色魔法阵、听着令人发指的男孩的尖锐的狂笑声、看着令人崩坏的无表情女孩的沾满血的容颜。」

她将过去的两人与现在的两人在脑内对比。

「如果说整片阿鲁提芬格大陆上能有谁会比你们更像恶魔的话,恐怕就算“芬布尔之冬”即将来临也毫不奇怪了。」

对于如此的描述,克瑞德的脸上只是挂着浅笑。

「真夸张嘛,词藻描述就算了啦,人家会害羞的嘛……」

「克瑞德。」

「咳哼,那么,要如此强大如此可怕如此令现充所畏惧的我们来协助的话,相应的报酬可是不能少的啊。」(最后一个形容没有关系吧喂!!)

赛丽娅稍许踌躇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玉器。

「这是“艾德鲁斯汀之石”,听说作为“皮耶罗”的你很想获得这个东西。」

她将石头伸向克瑞德。

「不过,这得等夺回政权之后才能交予你。」

克瑞德的双眼眯细了起来。

他望向石头的中央发出淡淡光芒的部分。

「……这只是下位的传送用石吧,用这样的东西一个就想套拢我?」

同时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点了点头。

大概是获悉了赛丽娅为何能来到此处的原因了吧。

「我看到过政变的主谋者“罗安·修坦因”有用某种古书操纵着巨型的怪物,而那怪物的复眼全是用“艾德鲁斯汀之石”构成的,总共有六颗之多。」

赛丽娅犹豫了一会后,凭着印象道出了这件事。

「克瑞德……」

「嗯,那个怪物应该就是“兽”了。」

克瑞德望向菲娜瑞。

带领她进入战场的正中心实在是令自己万分担心而不快的一件事情。

但是如果那是她所希望的事情的话,自己能做的也只有尽全力守护好她了。

「能将整个瓦路瑟亚掀翻的“兽”,其上所装饰的六颗“石头”,听到这样的好处,还有什么不去的理由呢(笑)?」

克瑞德笑着以反问这么回答道。

说话态度虽然令赛丽娅皱眉,但是能成为临时的协助者对她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好事。

「那么赶快就用石头传……」

「不行,赛丽娅大人,您身上还有伤,至少先给您包扎一下。」

「包、包扎……脱、脱衣……裸、**……哼,爷才不会因这么点小妄想而兴奋呢。」

「主人,请先擦掉鼻血再说这样的话。」

「克瑞德,比起待在这里**先给吾滚出去。」

“磅——”,被一脚踹出来的克瑞德倒在旅店二楼的走廊上,自己客房的大门紧闭。

旅店的大妈恰好在楼梯上打扫着,不远看到这么一幕,窃笑起来。

「啊啦,怎么了小伙子,夫妇吵架?」

「就是啊,最近我老婆脾气不好,受苦的都是我啊。」

「克瑞德,今天的晚饭没汝的份了。」

「对不起菲娜瑞大人在下得意忘形了十分抱歉在下罪该万死所以只有饿肚子……只有饿肚子在下不想再经历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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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路瑟亚教义魔法骑士团。

那是由一位团长、一位副团长以及三位支团长指挥的少数精锐部队。

命令系统就如典型的树状图一般,副团长听命于团长,而支团长则听命于副团长。

支团长有权调动属于他管辖之内的十四位高级术士或七个上位魔法骑士组成的团队,整个骑士团内基本维持有四十二位高级术士、二十一位魔法骑士和约三十六人的后备军势力。

一般来说,团长并不会直接在任务或战场上出面,所有的杂务由副团长管理,而副团长的事务也可令支团长进行分担。

实战出席最多的是支团长,偶尔会出现的是副团长,而团长则几乎不会露脸,只会负责传达大圣堂深处最高主教的指令以及关键时刻的紧急处理、调动。

这样的一只纪律严明的骑士团,加上它内部人员的精锐程度以及作战的效率、成功率,致使其威名遍布整个大陆。

因为骑士团代行主之赦命,平民之间传言着只要见到他们就会受到主的恩惠,作为传言倒是将骑士团的名声提升了不少。

然而,昔日的骑士团已然尽数毁灭了。

现在,骑士团的团长已由“赛丽娅·拉·费切尔”强行交替为“罗安·修坦因”,副团长则交替为他的心腹“菈卓娅·修坦因”。

整个骑士团已经落入罗安的控制之中,而控制了这负责瓦路瑟亚国内所有事物的骑士团,就等于控制了瓦路瑟亚现有的所有武装力量。

只要拿下最高主教的席位,就连诀行处也不得不听从他的指挥。

罗安已经无所顾虑了。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政变的成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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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瓦路瑟亚城国,“修坦因”宅邸】

「……以上,虽然最高主教所处的室内的确拥有很强力的结界,不过击破它也只需一个下午便足矣。」

曼妙身姿的美型少女单膝下跪于金发紫瞳男人的跟前。

少女有着亮绿色的秀发,她身着绘有骑士团徽章的轻便及膝风衣,戴着银色十字架的耳饰,而下身只穿着黑色的长袜与配套的骑士皮靴。

与其他骑士相比,她那没有装甲的身躯显得单薄,可是无论是谁见到她,第一印象便能烙下威风堂堂的骑士的印记。

「嗯,不错,实在是不错啊,菈卓娅。」

男人一直背对着单膝下跪的少女。

他那不被少女所望见的脸上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啊啊,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了。」

终于转过身来的男人,漫步走到少女的跟前。

他用右手划过少女的脸部,支起她的下巴。

「你的爸爸,四天以前就被我杀掉了,尸体拿去喂狗了,很不好意思。」

分明是满富调侃与嘲弄的语气。

少女只是一瞬间睁大了瞳孔,随后又恢复到往常的样子。

「没有问题,罗安大人,您做得没错。」

少女没有撒谎。

她甚至在心中为“没有亲手了解那个人”而感到稍许的惋惜。

无论是正在发生的政变,还是私仇,“罗默洛夫·修坦因”都必须被杀死。

「是么,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很中意你啊,菈卓娅。」

他的手渐渐下移到少女的胸部。

突然的触感令少女的双颊渐渐变得绯红。

「罗安大人,现在……事务中……」

被带着微弱娇意的少女音这么倾诉道,

罗安缓缓移开了他的右手。

「真是遗憾,那么剩下的事情就留到“政变已经结束”的晚上进行吧。」

他轻轻笑道。

挥了挥手示意菈卓娅退场。

少女便应声而退。

带着些许阴暗的室内。

只有罗安一个人闭神冥想着。

「是的,政变结束之后,你也没有用了,你那被主遗弃的身体就用来犒劳士兵们好了,作为那仅有用途的“剩下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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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卓娅大人……不是在下妄言,“罗安”不值得信赖……」

单膝下跪的七位骑士着装的男人,都颇有一定的年纪。

现在,他们却对着一个仅仅二十岁的初显成熟的少女摆出誓死忠诚的神态单膝下跪着。

「不许对罗安大人无礼,阿纳托尔。」

至少比少女年长二十余岁的男子却被少女所指谪。

然而,男子不但没有面露难色,反而恭敬地沉默下来。

「我知道自己可能配不上那位大人,可是,至少能为他的心愿助上一份力。」

碎语的少女有些羞涩、有些伤感。

这在单膝下跪的年长骑士们看来却是一段盲目的恋情。

唯有替主子无奈的他们,只能但愿事态的发展不会变得如同想象的那么坏。

「菈、菈卓娅大人!!」

一名术士样子的男人迈着快步进了室内。

由于疏于体能锻炼,在他单膝下跪时急促了呼吸好几次才终于整理好气息的流畅。

「西门、东门、“恩比”教堂周围以及“戴维德”教堂周围同时受到起义军的反抗,由于对方人数众多,靠一般士兵可能无法支持太久。」

瓦路瑟亚不能持有自国的军队。

所谓一般士兵是指贝拉穆所派遣而来的支援部队。

要说这些士兵的能力的话,恐怕在贝拉穆是随时可以拿来当炮灰的最弱部队。

「……偏偏是在高级术士无法使用的现在发生了起义么……不要乱了阵脚,各个地点派遣三个上位魔法骑士进行起义镇压!!」

在菈卓娅冷静地作出指示以后,前来汇报的男人赶紧退了下去。

单膝下跪的骑士之一随之发出了提案。

「菈卓娅大人,我等是否也应出场为好?」

听取建议的菈卓娅在思虑了一会以后轻轻点了点头。

她一甩少女情调,作为教义魔法骑士团的现任副团长以具有威严的嗓音下令。

「任“阿纳托尔”为这次任务的队长,全员前去镇守离市中心较近的“戴维德”教堂!!」

「遵命!!主之荣光与我等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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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瓦路瑟亚,“戴维德”教堂附近】

“砰——!!”。

超乎寻常的剧烈轰击声使大地颤抖。

某种无法估量的光系魔法像炮击一般炸裂了整个教堂的天顶。

有些距离教堂门扉较近的信徒恐慌而狼狈地逃窜出来。

而剩下的那些,已经成为了瓦砾底下被砸得扭曲变形的尸体。

「别让这群伪善者逃了!!修女给我留着,男的一律杀完!!」

握着蛇形巨刃、体型却有些过于瘦弱的壮年男性扯着嗓子大吼着。

在他身后的一批又一批人马随着号令冲向了前方。

他们的行为极度地随意,不像是纪律有序的士兵,而像是没有受过训练就出阵的民兵。

但是,他们使用武器斩杀敌人的动作却颇为娴熟。

之所以没有作出佣兵的假设,是在于这些人的着装上——他们全都身着着刻意涂成红色的修道服。

逃窜而出的十余名信徒大多都在惊慌之下不敌他们的速度而被贯穿。

存活着的三名信徒则是尖叫着抵抗束缚的年轻修女。

邪笑着用麻绳捆绑修女双手的红衣男人就像是享受着此时此刻的“盛会”一般,由衷地散发着愉悦的情感。

他们的领头者——手握蛇形巨刃的男子一脸满足地望着捉来的修女,然后挥挥手示意红衣男人们的退场。

然而,就在这时,隶属于教义魔法骑士团的魔法骑士们到达了此地。

「放肆!!」

见到这派场景而耐不住性子的阿纳托尔抽出十字剑便笔直向着领头者斩去。

面对突然爆发的愤意,那位领头者却以相当悠闲的态度举起蛇形巨刃承受下了这一击。

如果说臂力的话,阿纳托尔历经百战而锻炼出的健硕体格很明显凌驾于领头者之上。

但是,他奋力的一击却被比自己瘦小的人轻松接下来了。

「阿纳托尔么,见到老朋友就是这么打招呼的?」

男人的邪笑显示了他的有余。

这一点在阿纳托尔看来却倍增了他的怒意。

「闭嘴,多纳迪厄!!」

在呼出领头者的名字之后,阿纳托尔的眉间皱得更紧了。

也许这唤醒了他过去的不快回忆。

「哦~,看来彼此都至少还记得名字呢……那么,彼此之间的立场也没有忘记吧。」

起义军的领头者——被称之为“多纳迪厄”的男人抿了抿嘴,继续说道。

「我指的是……此时此刻。」

他用力地挥开蛇形的巨刃,阿纳托尔受力弹开而跃向后方。

拼刀的架势随之解除。

「没想到……没想到作为后备军指挥者的你会首当其冲地叛变!!」

阿纳托尔的言语中夹杂着怒意——那是对不忠的厌恶。

如他所言,眼前起义军的领头人物“多纳迪厄”就是教义魔法骑士团后备军的指挥者。

然而,这支多达三十六人的后备军却遵守了多纳迪厄的安排,迎合时机集体开始造反。

既然是内部人员的话,不难解释为什么就像是看准了高级术士无法作为兵力的现在正好发生了起义。

「“叛变”!?你是想转型为搞笑艺人么!?」

多纳迪厄只是嘲讽般轻笑一声。

「最先叛变的是谁!?我可告诉你们这群老顽固,“罗安·修坦因”可是梦想着去做“皇帝”,他想创立的是一个帝国!!」

他的语气尖锐而不饶人。

「最先发起名为“审判”的“屠杀”的,最先夺取主教性命的,最先害得我的妻子和女儿都丧命的,究竟是哪里的哪个混蛋!!」

他已经不顾一切地咆哮起来。

「而你们……你们却照样准备奉命这样的“暴君”!!你们连怀疑都没有,打着主的幌子,却不知自己沦落为最下等的伪善者!!」

他将蛇形巨刃的尖端指向望着自己的阿纳托尔。

「该遭受天谴的是你们……是该死的挨千刀的死不足惜的你们!!!!」

将自己的心声吐露完毕之后,他再次轻笑了一声。

就仿佛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所言不过是对着一个不懂人话的杂种说出来的一样。

有些无奈,而更多的则是已经超脱行为的最深处的愤慨。

「多纳迪厄,即使这样……即使这样你难道就能对着别人做出一样的事……」

「废话与大道理就是你们伪善者时常挂在嘴边的借口,我清楚地告诉你,我不要什么教诲,也不要什么荣光。」

「多纳迪厄……!!」

「哼,很好的表情啊,阿纳托尔。我再告诉你,这是战争……这已经是战争了!!」

向前突刺的蛇形巨刃与由下挥上的十字剑相撞,迸出一段火花。

然后剑与剑相离,再度冲突。

每次交剑的力度都能瞬间将并排的数人一分为二。

而如此恐怖的力道却在一次又一次地互相碰撞着。

「多纳迪厄!!现在就命令后备军停止叛乱!!你以为多少人民已经被你们杀死了!!」

「请安心,数量至少还不会到你们的百分之一。」

「你以为你所做的事情……有什么区别么……!!」

「哦呀,你是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在犯错么,那为什么还能以这样一副伪善的嘴脸一错再错!!」

「咳呃……菈卓娅大人……只有菈卓娅大人必须得获救……她不该就这样被蒙骗……她应该得到幸福……」

「呵,已经没力气了么。你说的那也只是妄言,“菈卓娅·修坦因”和“罗安·修坦因”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蛇形的巨刃从侧向挥去。

难以抵抗这持续交战后仍然力道沉重的一击,阿纳托尔的握剑的力量一下子无法应付。

就这么,被施予力道而反向弹去的自己的十字剑打碎了肩甲、斩伤了肩部。

他不得不忍耐着剧痛与多纳迪厄离开一段距离。

「哦~,我懂了。你这家伙不会是爱上你的上司了吧?都已经一把年纪了还那么纯情?直接找个地方把她干了不就行了?」

多纳迪厄开玩笑似的一句话彻底地刺激到了阿纳托尔的神经。

阿纳托尔因多纳迪厄的经历产生的负罪感在这一刻尽数消失。

他像是被扣动了某种扳机一般,连神情都覆上一层难以言喻的寒意。

「多纳迪厄……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你难道连这一点也不懂么……」

他抬起头了凝视多纳迪厄的双眼。

而多纳迪厄则第一次察觉到了从阿纳托尔身上散发出的情感——那不是愤怒,而是袭向自己的恐惧。

「Veni redemptor gentium.」(降临吧,大地的救主。)

「Ostende partum virginis.」(以此昭示你崇贞的降生。)

「Miretur omne saeculum.」(让世徒都拜倒在敬畏之中。)

「Talis decet partus Deum.」(为这一切,乃是神的诞生。)

从空无一物的空间中突然浮现的厚重书本。

它应着阿纳托尔的咏唱而逐渐加速翻动着书页。

当这段咏唱结束的时候,浮空的书本散发出一道绚丽的紫色光芒。

「“Cantantes Gloriam”!!」(“高歌荣光的史诗”!!)

那是最接近禁忌级的魔导书所释放的对军魔法。

本来是以漫天散落的光雨来击杀有效范围内的所有目标。

然而现在,阿纳托尔却将这无数的光雨全都指向了同一目标。

他打算以对军的规模来射杀单兵。

而那本魔导书除了阿纳托尔自身,连多纳迪厄也知道它的强大之处。

「你以为我这边就没准备么……“Confessi Fortuna”(“忏悔者的善导”)!!」

面对从天而降的无数光雨,虽显露一丝慌张却极力面露从容的多纳迪厄也发动了上位魔导书。

这次释放而出的是从地面冲向天空的巨型光球。

同样散发着耀眼的白色光芒的两个大规模魔法互相碰撞,在高空震荡出一圈冲击波的同时挥洒出宛如星光般的点点粒子并双双抵消。

作为魔法发动者的两人最终还是陷入了僵持的状态——因为魔导书的第二次发动需要充能时间。

「虽然说最初是我这边占了上风,可是你也真是个不肯服输的家伙。」

多纳迪厄和阿纳托尔再度展开剑术的较量。

而这次,也许阿纳托尔在情绪方面凌驾了多纳迪厄,他的每一次斩击都与多纳迪厄不相上下。

「也不愧是身为死脑筋的骑士,从交战到现在,你的跟班都没有出过一次手,都在观望着我们两个的单挑。」

阿纳托尔对这理所当然的话语皱了下眉头。

「我这边虽然原本也是骑士,现在可是所谓的“叛乱者”啊,这样的我们……我的同志们一直没有出手的理由,你懂么?」

多纳迪厄停止了交锋,向后跳开。

「难道……!?」

「没错,一直傻愣愣地关注在战斗上的伪善者们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边的情况吧。」

站在多纳迪厄身后的红衣男人们围成了一个中型的圆圈。

圆圈之中绘制着蓝色的魔法阵——也就是说,他们一直都在为魔法的施放而进行着仪式。

「这样,我这边可是又获得了一次施放“等同于魔导书力量”的魔法的机会啊。」

邪笑着的多纳迪厄高高地举起空着的左手。

如果那只手重重地一挥而下或者只是轻轻地一捏的话,也许红衣男人们就会立即施放魔法了吧。

从刚才的战斗来看,阿纳托尔与多纳迪厄的实力应该是不相上下,也许多纳迪厄略占上风。

而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方多获得了一次施放毁灭性魔法的机会,这也等于宣判了那一方的胜利。

「先去地狱等着我吧,阿纳托尔,你“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

多纳迪厄的手指稍稍移动的瞬间。

所对应的,是阿纳托尔交杂杀意、无奈、惋惜与莫大报复的沧桑面容。

还有,从阿纳托尔的身后,或者说他头顶的空中掠过的——“蓝色的巨型双刃剑”。

“磅——!!”,笔直冲着已经触发启动的蓝色魔法阵正中心砸去的双刃剑引起了一阵不可思议的爆炸。

那爆炸伴随着不可视的光芒,将已经启动的蓝色魔法阵的阵型打乱并就此使它的魔力逆向流动。

已经发动的魔法却突然反噬到自己身上,红衣男人们各个被侵袭上身的魔力洪流弹飞后口吐白沫地瘫倒在地上。

「哟,看来增援还是需要的嘛。」

那个游刃有余却不缺霸气的声音。

阿纳托尔在反应过来、转身而去的同时单膝下跪。

多纳迪厄则一副愕然的态度望着眼前事态不合理的逆转。

「劳烦您大驾了,“兰提·布罗德曼”支团长。」

阿纳托尔毕恭毕敬地念叨出投掷双刃剑的男人的名字。

他对于主从关系的礼节不敢有一丝怠慢。

“兰提·布罗德曼”曾亲自经历过“塔拉克高塔袭击事件”。

当时负责高塔防卫的部队长官便是他。

也因此,现在的兰提在国内是被誉为“弑龙者”的英雄人物。

虽然这个称号从事件的真实角度去考虑多少有点勉强。

但国民们需要着的永远是最接近完美和华丽的英雄人物,传言的粉饰是不可避免的。

「哼,为了一个喽啰花了不少功夫啊,阿纳托尔。」

兰提虽然使用着略带轻蔑意思的言辞,脸上却总是挂着无畏而亲切的笑容。

也许他本人的性格就是这样朴实直言而显得有些大大咧咧的吧。

可是,能作为支团长活跃至今,兰提的实力可不是捏造之物。

虽然多纳迪厄手中所握的蛇形巨刃其长度与重量配合他那个体格已经有些不可思议了。

可是兰提使用的双刃剑则极其不可能地超越了三米之余。

那样的剑就算是巨汉真的能挥动起来还是个问题,而显然与巨汉相差甚远的兰提却轻而易举地将它一直线掷出极长的一段距离。

「你是叫多纳迪厄对吧,“原来的”后备军里的人物我可是没几个认识的。」

兰提跨步向前,毫无遮掩地走向手持武器的多纳迪厄。

「我不管你是支团长、副团长还是团长,就算来了几个我也不会承认你们的所作所为。」

多纳迪厄显然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那也许来自于兰提天生的威严气质。

「哼,本大爷来这里才不是想要你的认同。」

兰提已经接近到了多纳迪厄挥刀便能砍中的距离。

但他却照样向前迈着步子。

「切……你这家伙小瞧我么……」

明显是被兰提看扁了,或者说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多纳迪厄心中也涌上了一股无名的怒火——那源自于已经被他舍弃的“骑士的尊严”。

「本大爷来这里是为了告诉你……」

兰提迈着步子的同时说着话。

「别想在本大爷的眼皮底下胡闹!!」

一拳打去。

「咳呃!?」

完全没想到兰提会赤手空拳地攻击过来的多纳迪厄赶紧用蛇形巨刃挡住他的拳头。

可是,最为难以置信的事情在此刻发生了。

“砰——”,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与碎片远离受力点飞溅开来的景象,蛇形巨刃被一拳打成碎片。

「……哈?」

别说是情不自禁地发出傻气的拟声词的多纳迪厄了,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一副惊愕地表情看向兰提。

「真是跟个白痴一样的表情。」

兰提率直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现在就修正你这个白痴的根性。」

再一拳,毫不犹豫地打向没有脑子转过来的多纳迪厄脸上。

多纳迪厄那相比之下虽瘦小但好歹经受过斯巴达式训练的身体就这么飞了出去。

似乎比投掷双刃剑的距离还要飞得远。

在过了十余秒后正面坠地的多纳迪厄,恐怕早已因这一击而神志不清了。

最起码,牙齿肯定已经尽数脱落了。

「……布、布罗德曼……大、大人……」

在场的骑士中最为年轻的一个生咽了一口气,以呆滞地表情看向压倒性胜利的兰提·布罗德曼。

「嗯?你说这个?这个没什么,用拳头实战多了就会有这样的效果的。」

「呀那个,不对吧,完全不可能吧这种效果。」

「没什么啊,本大爷上次看得小人书里一个叫“平○岛○雄”的金发男子也能做得到这种事情啊。」

「喂那个,不对吧我说,就算不用举那种例子光凭臂力做到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吧我说。」

「可是本大爷明明做到了啊,你看。」

「哇哇哇哇别把晕倒的红衣男人甩出去啊,又不是抛高高啊,人家好歹有个登场却连名字都没有还这样做这不是很可怜啊喂!?」

「切,本大爷明明是来帮忙的还被说这说那呢,好嘛,算了啦,下一次再也不来帮忙啦,我的小人书“我的○友很○”还没看完呢。」

「喂大叔,你都几岁了还看轻○说啊,那不是小人书而是轻○说吧喂,而且那个语气是啥,蹭得累!?明明是个大叔居然还给我蹭得累!?」

意义不明而没有营养的对话先到此为止。

“戴维德”教堂附近的起义以起义的领头者“多纳迪厄”被捕而被镇压下来。

不管此次的起义方和镇压方的正义何在,不停息的事态总会向着某一个方向发展。

而谁也没有在意到的是——此刻,在“戴维德”教堂废墟一个隐蔽而透光的角落中纵观着方才所发生一切的修道衣男子,正窃笑着。

他的音调赋有磁性,是女性心中所定位的美男才会展露出的嗓音。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他脱去那一身修道衣之后,面容是极具中性魅力的美男子。

就算被人说成是短发的美少女也不会不可思议的男子,银色的头发上却缠绕着一条黑色的锁链。

锁链很少用黑色的涂料,通常情况下都是银色的,然而那缠绕在男子头上而又直垂而下一直落到肩膀上的黑色锁链却明显不是漆上了黑色的涂料。

那就像是用本身就漆黑无比的材质所制成一样,均称无比,散发着悦目的泛光,却又浸透着让人胆寒的不详气息。

男子身着的服饰更为奇妙,那就像是某个奢侈部队里的华丽军服一般,只不过,那条军服尽是漆黑的色调,唯有手臂部位的袖章是纯红的。

与军服相连的腰部拴着一把银黑色彩的匕首,收于鞘内。

而漆黑军裤的口袋部位伸出了许多闪着反光的装饰用链条,大概是男子刻意戴上去的。

这样一副奇怪的军人装扮反而是走到哪里都会显眼,可是男子却丝毫不在意他的着装。

因为他知道,他没有在意的必要。

「Was werden Sie als n(a)chstes tun "Creed"?」(接下来你会怎么做呢,“克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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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科伊纳,阿比盖尔,“戏谑的妖精”旅馆】

「进来吧,克瑞德。」

客房内传来菲娜瑞呼唤我的声音。

刚刚帮助大妈打扫完楼梯,大妈还亲切地送了我一袋面包。

真是个好人啊,科伊纳的人民难道都这么淳朴嘛。

「哦哦,我这就来了,菲娜瑞。」

刚想推开客房的门进去,突然发现门像是卡着了一样丝毫未动弹。

「……菲娜瑞大人。」

意识到了什么的我赶紧改口补上一句话。

眼前的门很简单地就打开了。

站在正面的果然是菲娜瑞的身姿。

刚才大概是她在门的另一边用手挡住了吧。

话说好歹也是个男人的我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在力量上输给了女人。

不是我太弱了哦……只是对方的怪力太超脱常识了而已。

「克瑞德,汝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以前就觉得菲娜瑞大人肯定会读心术了,难道我一直以来都跟像那个“索菲亚”一样的人物在一起么!?」

「不是我太弱了哦只是对方的啊呜呼……(说着说着被捂嘴)」

「对不起索菲亚大人,是鄙人的不是,恳请大人饶小人一命。」

往室内望去的话,除了有些尚未收拾好的紧急医疗用具其他的物品都已经整理好了。

赛丽娅用之前给瓦尔基里耶买的连衣裙代替破损的轻甲,不过连衣裙里面还是穿着类似军用的内衣(全黑,无任何其他设计)。

不过这种像是紧身衣一样的东西反而增强我的……咳,算了这个先不提。

无论是换下来的轻甲或是擦拭血用的绸布都不在这个房间里,大概整理在了浴室里。

我不认为这是随随便便的菲娜瑞和老是缺乏主动性的瓦尔基里耶会干的事情。

可能是赛丽娅整理的?难道她意外地家务性么?

这可是萌点啊卧槽……咳,算了这个也先不提。

说到连衣裙里面穿紧身衣这可真是新鲜的搭配,这种时候如果稍稍撩开一点连衣裙然后瞥见里面紧贴身体的轮廓。

一边说着“呀,克瑞德君真是Maniac,让我穿这样的衣服,不~行~啦~,H~”,

一边却又期待着我那注视的眼神,但果然还是会害羞所以用手去遮挡被注视的部位。

嗯……一不小心脑内就把这幅景象真实地重现了。

这是不是有点……太燥热难耐了啊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主人,盯着赛丽娅大人源源不断地流着鼻血。」

「赛丽娅大人啊啊啊啊啊啊啊,OMG!!NICE!!NICE!!」

「主人,情不自禁握着赛丽娅大人的双手赞叹不已。」

「请、请一定要持续这个装扮,您让我发现了新大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噗——」

「主人,被阴沉着脸的菲娜瑞大人痛揍了一拳。」

我因怪力的冲击而倒地之后,扔维持着幸福的笑容。

没错,如果我是因“革命事业”而牺牲的话,这是我一生莫大的光荣啊。

「…………」

被我作为对象的赛丽娅本人貌似持续着沉默。

喂我说,这样很冷诶,比菲娜瑞还无表情诶。

「我……从来没有像要和异端融洽相处的意思,这次的协力是我的“委托”,这“只是工作”,在这方面请你自重。」

她的话语除了稍许的鄙夷,在我看来却带着更多复杂的情绪。

嗯~,调侃有些过度了么。

「哒、哒哈哈……别那么一副可怕的神情嘛,我错了,我错了还不好嘛。」

我搔着脑袋站了起来。

哎呀嘛啊~,我对美少女一向温柔的,你懂的。

「那么我们谈正事吧。」

她将一直握在手中的“艾德鲁斯汀之石”伸向我们的方向。

「现在就用这颗石头传送到瓦路瑟亚。」

毫不犹豫的语气反而让我产生了一定的疑虑。

「前提是,那个石头的定义是“无规则传送”,不能指定目标的吧?况且,就凭我们这么点人马要去阻止整个骑士团么?」

虽然石头姑且的设定是“无规则传送”,但是要将它转化为“指定地点传送”也是可能的,不过我并不认为赛丽娅懂得转化的方法。

原团长的赛丽娅不在的现在,团长的席位应该已经被政变的发起者“罗安·修坦因”剥夺了吧。

一旦控制了团长的位置,就等于控制了整个骑士团,不难推测空缺的副团长席位会用他的心腹来填上。

也就是说,就算不算上成员的骑士,至少也会与一位团长、一位副团长和三位支团长级别的人物交手。

教义魔法骑士团可不是浪得虚名的组织,它的精锐程度都可以以实际的功绩来证明。

看来这个所谓的“委托”的确是有些勉强。

「你不知道我的异名么?如果是一定程度上的结构控制我还是做得到的,不过也就是将石头的效果调整为“移动到已经记忆过的地点”罢了。」

原来如此,骑士团的团长被称之为“磷灰石之花”这件事我还是多少有所耳闻的,毕竟做的是“情报商人”的兼职。

没想到的是这样的能力还能作用在无机质上么,而且是力量巨大的“石头”。

也许仅仅这样的转化只能持续一次效果,而且还得注入庞大的魔力。

不过……赛丽娅怎么没提人数的问题?

「那么人数的问题怎么解决,你还有其他同伴么?」

「…………」

「别别过脸去啊喂,难道这家伙真想靠这么点人数与整个骑士团作对啊喂!?」

「……到时候,只能靠你了。」

「到哪个时候啊喂,你这只是想把我当弃子使用吧喂喂喂!?」

「“隻眼魔女”,他难道一直都这么吵闹么?」

「没错,因为克瑞德是个笨蛋啊。」

「你们搞什么在那里很认同地友好交流着啊!?问题不在那里啊喂!?再说我明明说着正事怎么就变成笨蛋了啊喂!?」

「笨蛋给吾闭嘴。」

「是的,菲娜瑞大人。」

嗯……?

好像习惯性地认错了啊!?

刚刚的对话怎么看我都没错吧喂!?

「那么,接下来我准备作精细作业,调整石头的细微结构后定点传送到瓦路瑟亚,请所有人靠近我,因为需要点时间请耐心等候。」

哒哈哈……我被彻底无视了。

这种冷漠的放置PLAY……不行不行,ドM之魂又差点觉醒了。

我、菲娜瑞、瓦尔基里耶、索菲亚和赛丽娅五人围成一个小圆,彼此尽量贴得紧密。

赛丽娅伸出的右手中所握的石头闪烁出阵阵的微光。

她闭紧了双眼,额间微微渗出汗水,看来是在进行着相当深度的冥想。

在这种让人屏息的紧要关头,位于我右侧的瓦尔基里耶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袖。

「主人,那个石头,像不像Grie○○eed?」(巴○美学姐永垂不朽!!)

「噗!?」

我因为过于突然而形象的吐槽喷了出来。

右手连忙捂住嘴巴的我身体却前倾而去,结果是……一不小心绊到了瓦尔基里耶,然后为了调整身子自然转了一个角度,

结果重心却依然不稳,我习惯性地伸出双手想要减轻坠地的缓冲。

然后,我才发现,我正朝着赛丽娅倒去。

而那伸出的双手自然而然摸到的……是赛丽娅的胸部。

「呀啊——!!」

「瓦尔基里耶,GOOD J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B——!!」

燃燃燃燃燃起来了啊这种美妙的展开,这种柔软的触感!!

啊,我忘了现在还在传送呢。

诶?石头好像伴随着赛丽娅受到惊吓的同时启动了?

在我的呐喊声持续响彻室内的同时全身被传送用的光芒包围了?

我说……那个……

不会传送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吧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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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贝拉穆帝国,塔拉克,商业区】

集市上的摊位杂七杂八地倾倒着,商品掉落了一地。

原本热闹不已的商业区现在却化为一片冷寂。

不,也许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算是现在它依然很“热闹”。

黑色盔甲的士兵们围成了一个大圈。

而位于圈中心,将金发的少女护在身后的棕发青年以野兽般凶狠的目光紧盯着士兵们的动向。

也许不是一位士兵的轻举妄动导致自身被青年击飞,就是青年的所为导致被成群的士兵吞没。

一触即发的瞬间。

他听到的,是少女略带弱气的呼唤。

「伊利亚德……」

“啧——”,青年却咋了下舌。

也许在这险要的关头加乘这种柔弱的少女音激发了他的保护欲。

“怎么样也得让艾莉尔先逃走才行”。

这不仅是因他做过的承诺而负担的责任感,更是因他心中涌起的某种愤恨与冲动。

「听好了艾莉尔,如果我……」

「哎呀呀呀呀,别打在下的脸,是在下错了……呜哇这可真的是来到奇怪的地方了呢,哇哇你看菲娜瑞大人,有好多怪叔叔正用**的目光盯着我们看呢这可真是严重事态啊噗——」

「吵死了,克瑞德。」

「哦哦——!!居然还发现了认识的人耶,喂,弗洛拉啊噗——!!」

「吾说过汝吵死了,克瑞德。」

“诶——?”,伊利亚德睁圆了眼睛望着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的五个可疑人物。

这其中还存在着有过一面之缘的三人。

「这货我不认识这货我不认识这货我不认识……(伊利亚德流冷汗中)」

“嗯,那啥……大白天就出现幻觉肯定是因为我太累了……”,在脑内暗自认同的伊利亚德不停地给自己下着奇妙的暗示。

身后的艾莉尔明显地露出一副惊讶而不知所措的样子怔着原地不动。

别说是艾莉尔了,就算是眼前拉开包围网的士兵也各个一副呆滞的神情望向突然出现的五人。

「作业已经完成了十分之九的时候居然干出那么不知廉耻的事情,真是不敢相信——!!」

紫发的美女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胸部,羞红着脸望向克瑞德。

这种时候总之应该老实道歉才对吧。

「我了个去,红着脸的团长太给力啦————————!!」

嘛啊,因为是克瑞德所以不可能很正人君子的吧。

「请让在下,请让在下舔您的美足啊噗——」

「克瑞德,吾真的要不悦了。」

「……菲娜瑞大人万岁!!Sieg Heil FinaleSAMA!!」

「主人,意义不明了。」

“这、这是在演漫才么!?”,伊利亚德头疼了起来。

“偏偏是在这种时候,在干些什么傻事啊这群白痴!?”,他用左手贴住额头叹了口气。

「总、总之这次一定要成功了,不要妨碍我,不要做下流的事情——!!」

「汝赶紧释放石头吧,吾会吩咐瓦尔基里耶如果克瑞德做出奇怪的举动就轰飞他的头颅。」

「Yes Master of My Master.」

「以下克上啦——!!」

「闭嘴,克瑞德。」

「Yes My Boss.(克瑞德模仿了瓦尔基里耶的语气)」

「那么,传送展开。」

从石头上散发出大面积的传送用光芒再次包围了五人。

恰好在这个时候。

伊利亚德颈部藏在衣物下的项链发出淡淡的光芒。

那光芒与赛丽娅手中散发的光芒融为一体,使传送的面积再度扩大化。

石头力量的作用范围被强制扩大了,也因此,效果的结构发生了些许的偏差。

「这是……!?」

当伊利亚德意识到了什么的时候。

他与位于他身后的艾莉尔已经没入了这片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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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瓦路瑟亚,“梅基多”的丘壑】

不一样的色彩洗刷了视觉。

意识过来的时候,自身已经身处一个巨大的丘陵之上。

我的视野刚好可以饱览全城的风景,而那巨大的钟楼与标志性的哥特式建筑告诉我——“这里是瓦路瑟亚”。

「哦哦,真的到了,结果All Right啊菲娜瑞大……」

转过身的瞬间,我的呼吸差点停止。

「啊,那个……」

在我面前的并不是菲娜瑞。

并不是那银色的长发,而是金色的、宛如圣像上的天使会拥有的秀发。

那如陶瓷娃娃般精美、略显成熟却又略带稚气的脸蛋上,有着一双碧蓝的眼瞳。

我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孩。

「艾……莉尔小姐?」

如果这不是我又发春了产生的幻觉,

而是真实呈现在眼前的事实的话。

也许……事态有些严苛了。

在我用余光确认了周围之后,发现了倒在不远处的赛丽娅。

更深入地观察四周之后,并没有发现其他任何人的迹象了。

「抱歉,看来牵连到你了,请允许我先去把那边那位小姐唤醒。」

在她贵族气质的渲染下不知不觉采取了恭维语态的我,率先需要做的事便是尽量集结更多的人手。

如果我的推测没错的话,传送的阵容被打散了。

而那个原因,也许是弗洛拉持有的石头干涉了赛丽娅石头的释放。

不过十分令我不解的是,这种时候石头与石头之间的效果应该会抵消或者较弱的一方失去作用。

但是现在,下位的传送用石头却增强了它原本的效果,将艾莉尔(大概弗洛拉也包括在内)纳入了传送的作用范围。

也许这是我所不知道的一种崭新的现象?说到底弗洛拉的石头应该已经与他结合了,怎么可能与别的石头产生共鸣?

不不……这些过后再考虑吧,首先应该把赛丽娅叫醒,然后尽量取到其他人的踪迹。

「赛丽娅,没事嘛?」

轻轻拍了拍脸颊就缓缓睁开了双眼。

赛丽娅起先是模糊地望了下四周,然后突然惊醒过来。

「发生了……什么!?」

她被我搀扶在怀中。

突然的大叫大概使她有些发晕,赛丽娅用左手贴住太阳穴。

「传送出了些小问题,把至少一位无关人士卷入了进来,现在在场的有我、你和这位艾莉尔小姐三人,其余人员大概被传送到其他位置去了。」

「那不是……!?」

「不,应该不会在这瓦路瑟亚之外……嗯,确实传送到了瓦路瑟亚……既然有三人都到达了指定地点,在没有设置多点的情况下我不认为其余人士会受多点传送的影响。」

「那么,应该尽快与他们合流……才对。」

「是的,但是首先请你先休息一会儿,两次的释放石头所消耗的魔力量也是很可观的。」

「但是在这样休息的同时,瓦路瑟亚……!!」

「不要勉强,“委托人”都倒地了,我们可是就没有接受这委托的必要了。」

我将她移动到有着阴影的椅背处。

站起身来望向不知如何是好的艾莉尔。

「你……」

在一旁背靠着休息的赛丽娅突然开口。

「性格是不是变了……?」

我转过身去,微笑着望向她。

「谁知道呢。」

作为回应的她的表情有些复杂。

「那个……皮耶罗……先生?」

一直沉默不语的艾莉尔向我问话。

「嗯……叫“克瑞德”就行了,这才是我的本名。」

我犹豫了一下,这么与她说道。

「克瑞德……先生。」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像是咀嚼着这个名字的韵味一般默念着。

「请问……这里是……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大概起初想问起自己的身处,但听到了刚才赛丽娅与我的对话已经得知这里是“瓦路瑟亚”,

于是干脆要求我说明整个情况了吧。

「这“也许”是一场事故吧,牵扯到了你真是不好意思。」

我组织着言辞,预想着接下来的行动。

「具体的事项现在向你说明的话也只是一头雾水而已,对你来说现在必要的行动就是先与弗洛拉汇合。」

「诶……弗、弗洛拉,他也在这里!?」

「是的,不过我不敢打出百分之一百的保证,说来惭愧,在气息侦测方面我缺少天赋。」

我眯细了双眼俯瞰这个“恰似十年前的那天”一样的城市。

眼及之处,最为囊括视线焦点的是那被誉为“响彻真理之钟”的巨型楼塔。

「所以,请你暂时与我共同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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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u allem ja und

Amen sag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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